午夜特快车

红烧甲鱼

深夜，开了窗户，偷点起一根菸，吐了二口白茫茫的烟后，空气清净
. i$ Y' N2 r# F: h( s7 `机马上敏锐的亮起红灯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，可是我就是微笑起来，看
% F# _; ^3 M1 w看机器、看看手上的菸，讨厌烟味的猫咪又背对我离去；一次抽不完一根
菸的我，还是喜欢故作姿态般吞云吐雾，因为这样会让我更靠近妳、想起
妳抽菸的模样：妳习惯用纤细姆指及食指拈菸，像个玩世不恭的家伙，深
深吸进一口，再吐出烟圈。
妳喜欢玩吐烟圈的游戏，烟圈越完美妳笑得越开心，像空中飞舞一个
& D) ~" Q% J/ R又一个的甜甜圈，妳再顽皮的用手指戳戳它们；有时妳也玩打火机，灵活
的五指翻转火石开关，一转一启，打火机于是忽燃起火舌，忽又熄灭，像
3 C  q  M/ x! P一颗不安定的灵魂，飘忽、明灭闪烁。最后，我的视缐一定会停留在妳拈
菸的手指，妳的手指是我的魔术师。
( ~2 t# D9 \2 I6 O$ Z5 r4 E今晚，我的体内满溢着骚动与兴奋，就要出发了！熄好菸，用纸包起
" l+ F1 H) n6 B% V( L4 O* R$ }" u来，避免被家人发现我偷抽菸；关上窗户，让空气清净机继续运作，提起
) i3 Z' F' ~. i* Z, y6 M我的皮包，将手指搁在唇上，跟猫咪作了个「嘘」的动作，再挥挥手：「
4 P. H' V5 ]# {掰掰，要乖乖的喔。」我心里这样说。
关上房门，我小心翼翼又紧张的下楼，楼下的父母亲已经入睡了，可
! ~# E; @( I6 H  C0 S1 O  J+ l0 ?1 o是小弟的门缝还透着亮，他还没睡吧！我考虑过要告诉他我半夜要逃家，
! ^& n: N* M0 W4 d可是想想又算了，告诉他也许只会增加他的负担。
( q) l3 W: U2 [1 z9 ^$ ~7 \9 Y我轻手轻脚的经过他们的房间，再踩下下楼的每个阶梯，然后用最缓
慢的速度开启大门，闪身出门，再锁上大门。「喀！」从不知道关门声像
一百分贝，我的心狂跳起来。冬天的夜里，气温降至十几度，冷风迎面吹
来，可是我丝毫不觉得冷，我快步的走向巷口，远处有着几声狗吠声，像
$ t+ l$ R) e" y( c在通风报信：「汪～汪汪～有人家的女儿逃家去啦！」我假装狗儿们说的
人不是我。
急急的拦了部计程车到后车站，然后刚好看见午夜特快车就要开了，
我跑过去，赶上当最后一个上车的旅客。我要飞奔向妳呀！再也没有可以
( _: l) n2 G' W+ U5 j阻挡我的，我就是想见妳，在今晚。
车子上了高速公路，我的心仍狂跳着，我脱下外套拿下红色围巾，温
1 d5 \8 Z" r' u  N暖的车厢高热的体温，像我对妳的爱慾。现在的妳仍在研究室里赶论文吧
9 a# _' _4 S+ l这一个多月，妳几乎二天睡一次觉，总在我醒来时，妳才告诉我：「整夜
5 w7 Q5 C8 O  U& i; B# `, i没睡，等妳醒来和妳说说话之后，我才去睡。」
% j9 l% e: \6 T- t! o好心疼妳啊！为了课业如此拼命。可是妳总是嘴角一撇不以为意：「
能和妳说说话整夜的疲惫就消减了大半！」
我的清晨、妳的临睡前交织着不可言喻的激情，我抱着毛毯，像在妳
. t9 d- h& G8 q1 ?& }( x0 o怀里：「昨晚梦见妳了，梦见妳拥抱我、要我。」
4 u3 D& y1 g* I: \「我爱妳、要妳，一直都要妳。」你不保留的说，我的耳朵传导电般，
( R6 r3 }7 o8 U5 r触发全身的欲望，有时酥麻的感觉突地产生：「我好想妳... 」我轻声的
* B6 @, L; B$ i* t说。
7 v- R9 q9 |4 @% x5 N「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妳什么时候！什么时候啊！」妳低低的不
满，重重的敲打我的心坎。
「.....」我承接着无语。我渴望见妳一如妳，只是住在家里，难有
机会外宿，难呀难...。
* r4 ~0 N5 _2 x# F$ E" o+ |我头倚着车窗，外面是一片漆黑，车窗外零星的路灯像流星一般飞过
" K, Q1 A3 _( r+ y；想起喜欢天文学的妳，最爱点名星辰，每一颗遥远的星辰现在却是最亲
密的见证人，每一抬头就想起妳俊美自信的挥洒：「那是天狼星、那是天
后座：《美国情缘》里男主角画在女主角手臂上的星座，看出来了吗」
  R/ M' u& g% p/ n- P- C! ]我点点头，妳的左手环抱着我，在我右耳旁解说，然后再一遍遍吻我的耳
后、颈间，我总被妳挑起慾望，转头索讨更多的吻，四片唇交合，妳的舌
在我的口中探索，然后稍离，再重重吻我，吻得我喘不过去，我贴紧妳，
完全的回应，伴着忍不住的吟声。「妳说妳是不是很淫荡。」「嗯，是，
: Y. p' T) Z+ D; {+ w5 _& m我淫荡只对妳一个人..」
) t+ q  e7 l" ]2 ~& n6 G* D4 g妳将手探进我的胸口，揉握我的胸部，「好柔软、好丰满..妳是我的
女人。」我挺直身体，让妳握得更多，妳的手指逗弄着乳头，那一颗小小
的粉红珍珠，像等待被拾起，妳低下头含入口中，用舌头舔逗。
3 m# t6 @2 G( |* P2 }$ O% x, R- `我深唿一口气，午夜特快车的旅客不多，我环顾四周，包括我大约只
六七个乘客，大部分的人都放低椅背枕好头睡觉，除了引擎声外，只有我
扑通扑通的心跳声。
我从皮包拿出手机，拨电话给妳。
「妳怎还没睡」妳果然还在熬夜赶论文，噼头就问我这时间怎还不
睡。
「我好想妳。」除了思念、除了爱，没办法解释我现在的行为。
; P4 e) X* q' a1 Z「我也是...」妳似乎听到不寻常车子行进的声音，马上问：「妳在
8 i( G2 l) ]' C0 h* m. \6 e0 |哪」
「我在车上。」
「啊...要去哪」
3 B: P) s+ K% G/ \; Z「去找妳！！」我坚定的说。
. _8 f1 p1 m5 ?& e9 P9 V「妳这个傻子，竟然半夜跑出来...」虽是严厉的口气，可是听得出
妳的兴奋。
「我好想妳、好想见妳！」我面向漆黑的窗外，吶喊我的心声。
3 U6 o9 |8 l9 Y7 l; S  s家教甚严的我，不仅有门禁时间，父母亲对于我的交友也相当关注，
% [/ P& {$ `# s, q* U我知道我这样半夜出门，如果让他们发现了，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，但是
, V; ^7 z, ]( Z- w+ Q% c9 F' I如果不睹一次，永远没有赢的机会。
「他们不会发现的，爸妈习惯早起去爬山，等他们回到家，就当我已
提早去学校上课，像是没碰见他们...不这样，我见不到妳啊！」
( m+ G/ D' q  e6 x0 @「妳...」妳像揪着心疼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想像妳停下打字，瞪
' R' e: k* ]1 b/ w$ L/ L; O# T着电脑萤幕又担心又不捨。
「妳不希望见到我怕我打扰妳写论文」我小心的问。
「不是，我当然想见妳！只是我担心妳离家被发现，况且妳又不能留
: ^, G+ d3 [3 x2 G9 M* m下来，得马上回台北不是吗」
「我会搭最早班的飞机回台北，我只要见妳一面就值得了。」
「唉...妳这个折磨人的小女人，妳让我又急又不安..」
' z3 e( i) k% o" H) }我想也是，所以不敢太早打电话告知我要来找妳，可是这个好消息怎
/ Q7 r# [* p2 F( _4 P* j按耐得住不说呢。这是我第一次偷偷离家，像私奔般，只为成全爱而已。
; ~* E- t+ l' }; ]7 r「对不起...我想见妳..」
「我也好想见妳，不要说抱歉，换成我，不知道已经离家出走多少次
$ d, n* ?: U1 {$ c- k了哩。」
我笑出来，紧绷的精神松驰不少。
) }% I* ^: E' y* W' h% K7 k* w0 T! v4 r" j「妳睡一下，快到时打电话给我，我去接妳。」
「好..」
" Y, f& h5 |, Z7 F0 }) D2 l) q「我爱妳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