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4 J. m0 f. J0 I  r: g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, ~* _2 l+ d1 q% ^6 J7 G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% c2 L* ?1 \5 d5 U- s& p! z
) m* j$ K# Q" M0 p; Z1 \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7 Q% ?) c& {5 w7 l& n6 [) e/ S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( H4 v2 i  R) u$ p& A5 _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' n3 |" \9 Y2 X  y5 D: I) e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) Q, k* S) @9 N( G+ w9 L8 z5 q8 E9 U
2 w  d5 B0 Y& F/ n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; i% q) r+ \" p$ e) ~# r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) t" \! u" B$ X% x7 A" V
0 e  X1 W9 U' y/ K9 @+ k' k* T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1 t6 \( c9 F  E' S; j! D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) t3 P6 G) x. T" U( e+ {5 B) c6 Q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2 \5 X, H' n# \& X) o; c+ H* g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  y" x8 u4 S- Y& d3 F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1 @, V% H6 {+ \6 e( q8 {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3 W2 ?" r( v7 L7 L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- X0 k$ Y0 ^+ D8 b& n& h" c+ L* G& a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% ?6 Q8 H( b) O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6 @, h1 f) \. w  `5 A# g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& l( s- [: _- E6 U- O* R( X5 O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8 d7 f1 G/ V- t2 I. N7 [
8 j8 }, v3 g, [3 _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7 `% w! t1 z% n* `( Z) U9 b/ d
8 i: Y* B; o- N& J: M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- a% E, @; ^1 Y3 M+ x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" w1 k; k% M1 Q0 s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& r: ^0 I  Z9 B; z% Z# R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9 z& _' {) `- H: ^7 a5 n$ G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2 l* S  B2 k) e
" `9 y* b! t8 C! l1 ~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" I9 U) w% `& Q$ l( m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) T& q, h+ J; I* C, `" F
3 P) G& e! ]3 S0 B3 f) s. K3 m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6 k0 n8 X; h5 v) M6 q  M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+ F" y7 w' P" y2 @; T. `
$ E+ u& u* f& {& w' D8 f# A1 j; r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5 K  ^2 Y1 r0 Z* Y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; d- v# C, S6 k- Y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6 X0 M/ \; G: O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6 J/ R% T. U% h4 O' l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/ J5 a7 u. R; ^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+ }2 U: |& r+ r/ a7 r6 P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" W0 }7 {3 i5 t+ X6 ?* @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6 I, K: L7 x5 U/ E5 B! @1 }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4 {4 n# V& y  e5 u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! }2 |+ X" J$ Z/ r
- F$ z) `  p: E" ?6 b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0 K: y& E, r' U* D, Q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5 c# B0 [0 g1 p. F# Z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; }- w- w+ r" B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+ J5 a3 {# ]/ E! n6 a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: A) M  V  v. [& D- b5 M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/ H; C2 H) h$ ~8 a  f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$ E  p) t, X  F5 A4 {4 i9 y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1 K- ^1 `! s8 e4 A+ Y3 _1 P' |
5 C$ G5 w8 ~* P1 O9 R1 l6 h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' C' W+ e* R0 z! V( e- m3 |8 k
( Y1 O; [: [% y% _+ Q' t4 v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6 o+ d9 z5 o- m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6 D7 u8 v6 V5 X- C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/ N- g: m4 F4 Z; H+ L: D9 s' |9 v, X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/ \) E4 B) i0 [6 j3 ]$ _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8 _3 R9 c, N. P, G" Q. Q5 G速之客。

8 q- G2 O3 e7 o" U5 A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4 S3 N+ g( S0 B' }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$ d  ?& C8 g+ l' |' ]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9 \7 ~8 A0 U6 Q5 J4 U$ d  t* R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* E# P( X6 E( c" f/ K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# D: o# U/ c( p6 f5 X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; z" N2 C$ v  A3 V! V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, B1 `$ M& @* e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( A3 _6 n& _  Y0 ^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6 j# T4 c0 ?+ p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* U$ h% C1 F' q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! C. X& c3 ~6 T( U+ e3 F5 J# q# v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0 V2 m9 S6 C) g1 x1 k8 @  e7 d0 M
; R/ s" T, ~' G! ^5 @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5 ~# U- W& A4 w0 p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! ~& @% }. l$ H  s) L& }8 H! [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0 z0 `. p! b4 \2 {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! `3 u3 }  c8 U8 A% J志哥哥！”
$ z& @( j( C5 U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; j$ c- P0 n2 q3 j
9 E  g$ W, d; Z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: x/ O3 C5 R' ]' W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$ q7 p/ Q& p: }/ L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) G8 b/ [# o# r9 U; K* d; y5 X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3 x( L2 g/ b! q( l0 h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0 S% @! U7 u5 V- P/ t1 u5 }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+ {9 _" g! |  q4 {' Z6 Y: z" ~# U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* ^7 Y3 C" b7 O- Y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- k3 H. H8 ]% s) O. U7 m& F
) a, [( W- a1 _6 E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# a( `1 g: _1 E2 K- i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( U" X4 Q1 h$ u* w& C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, a9 B8 J+ _: _" H. z8 l" W/ {/ z
  z9 H9 P( W+ k+ s/ s1 q, U. v1 F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, u; E' R/ W% h4 {/ N% i+ g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1 {9 w3 y4 `" |3 a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% g/ b  g, [; ?7 |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  a9 \1 i' p- i* q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6 n; O1 g2 s: e* T! ^5 B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# X% G- R4 |7 _7 G3 R些絮叨。
- e4 `6 S  X/ [4 b# ^8 B; S
6 a1 U/ n2 t) _' E' J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! N) ~/ e( o$ \& G' J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. _9 |: t6 Z' Y7 q& K4 N4 Y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3 u- P2 v  \; N! N. W
, H1 E8 Q9 {0 c8 a, @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) j9 o4 l" F0 d. |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7 d. ^1 a, e/ q5 V2 m2 s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5 v7 ?- m0 x4 W3 S0 A/ g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  M1 N7 K3 J; `6 e0 ?8 `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& y) b# l6 D! z+ F) s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& W2 J/ @4 k$ ^3 _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4 a6 l3 \( z$ ~/ k$ s
4 U. N9 |1 K/ w3 m  u7 v  b6 y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$ I' Y  Q% `+ F1 Z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6 `$ j  I9 ]# x# ~; E& }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2 [$ H1 F- C6 F( `" T+ Y8 Q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) T5 B' |& X) {* ]9 ^4 p9 a8 Q2 Y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' T) g9 I, F3 W3 o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. D. S5 e) D5 U* N3 q. r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4 }# b2 z: c) W' d- o! B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9 Q9 \9 u; u' M5 ^! b7 M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, L; r. t  n+ r+ v* [! v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+ ^! a' `2 K9 m- x, s# x" m; W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; H0 q. }5 F3 x3 G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$ s4 l) e7 u" E8 f% s* S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% \! p+ T- ?: N$ K9 E( n儿。
0 U- B' U/ I2 d$ |" ?) h5 [/ ?
/ Y1 }  n) c, }1 p% [# O& Y" C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! @4 M$ `; K+ S* ]8 ?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" E5 I4 v! `" }# A5 R1 M& F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0 @# N- S8 ?* S  P9 y! C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% J6 H& K. G! j$ l1 r1 c# m* l, P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5 \3 o! q+ c0 T+ w' @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2 r# L2 f+ S% C" p6 Y+ ]- |刻睡了过去。

! N. C- H5 q$ B( G' v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8 T6 ?: M0 F2 T/ ~4 j, w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  y* a4 O% m3 T$ I8 j' g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3 o5 M% [# h6 a/ t2 z! q: O
! r- @1 t9 R6 l3 ^, q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, b# z5 w, c6 {) [1 h8 t6 ~+ H死人啊！”
2 o; l% K; A6 p1 S! b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7 e* v3 [; F. f, F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$ R8 b8 u. e2 P1 k9 d7 g0 H1 q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7 S3 y. G! g( K' v  J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0 Y# s4 q% o& n- i: s! n9 Y救济院了。”
; h! a, i; V$ g  }/ c5 D% y1 S0 [: Z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+ H3 w9 e2 g$ i+ f  e* z
. m& G8 O/ h6 |6 Y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" j2 H$ C* m  |$ i9 t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; k5 j- ^4 i) |% i- v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 \' `# Y+ J+ m3 T' G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& o" B, r) N5 f- t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/ s$ y2 g7 R# l7 V) e( P4 D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5 K: F6 P0 x" u; u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' ~* w4 ~) }: E8 h; F  k
# ^) d  n7 o' c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9 R  c) D  [& C) q  I* s7 I# s$ ]
/ y+ Q: q: [" J% |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& r/ c3 b& z0 B" D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. z% j( [2 @* j" d  K* I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* }2 k3 V2 b( w, w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% q. K0 q$ z0 ^8 P- w" T5 S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3 G, Y' C  U# G3 T
9 d0 i$ B5 E2 F) H/ f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$ }8 N# J3 \/ n9 m. Q& u* Y% ~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6 {6 K* i. X; Y! s; ~' O$ z. Q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6 `4 J! [% Q: }! L6 b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0 v8 q. h. d* @' \9 r* _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* F) Z" u; z3 c" {
7 p( |8 H- l4 P+ X+ |" B3 p5 V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3 m# L8 T9 p4 x* h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- ?) i  a& A0 G+ r" q    现在
* O& c  {7 E3 X  K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" [6 |2 m* _9 t. i* Y& S+ Y- |3 l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  z7 o1 a3 @. A; J( h* J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5 ^0 y* U$ x) V& t6 f0 y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  q# S: M( A% x8 m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+ C( e; q# n5 h9 O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; e; f4 p9 t1 T道。
3 k! E2 s* w# Y: P$ N" w8 r) S
4 j  _  D) X$ x% A# q# F/ ~    “滚远！”
( Y# W( O1 Y4 W( b
0 ~. q& F* ~8 K* n9 d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9 ~2 g) J, d- w/ |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! r2 `( t! D/ E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% ~( \+ H. N  w. ], m3 x  _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  W2 @  X( e; G7 p5 U: h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" ?4 ~6 K. l- h6 `$ E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$ G- y6 s3 X$ I: o7 a( M8 y1 g3 l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9 ?' A- _1 K# I; v+ n
* [/ n, ]$ X" f9 `  @! e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( O1 B& }8 p( ^" T( g& S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0 R8 d0 K- l$ v4 \2 C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; i' ~+ ~/ y+ @/ P+ G% E) `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3 e1 W) n8 ]1 D2 A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0 l. Q/ R+ J" s! f6 s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$ J; u& Q$ q* j/ f# n. R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, v) ]) `  b. k- d, w3 F9 d7 r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# n% E5 A1 D) Q- ~. g7 n8 i% v, c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/ W/ d0 a! v* b0 l9 t; M+ D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5 l9 ^/ O* S0 [# R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9 h# {8 O2 W9 Y& I- w1 O3 o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3 F2 ?0 I* @8 r% s7 P
1 H/ \; S2 n0 t. M! L; n- d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- I  A% ^: _8 i- x% s, R" W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" E! R/ x# b7 m, ?2 y, m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( w0 _# \: x$ k4 P( \# L2 `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' z! Q  F9 Z3 q. E6 E
; Z6 v' F9 r! w! f% g2 V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; j( K% ]) w/ n$ _& u* }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) ^' c4 y, `0 x$ m0 n# ?院么？”
. a) Q3 w3 M, c/ u1 _, c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6 G* a  L6 O3 M0 G  v- U5 N
1 R9 f; O! B; a" a  q& _: C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* Y+ ~6 `* }4 r4 M7 k: T8 g$ O
, s& c% p3 J. J7 K! B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. i9 k) D( O* H1 m; [8 s9 x# N& K
4 h! R& Z% `, N# T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$ {- k& e% Y2 Z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1 e6 L4 ^5 {. ?' u7 f' q; q, t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) j% ]% w9 [4 d% z* }1 [" S' M4 ]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+ n/ G" N$ ], p0 K  Y& c7 f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) z2 P' @! z! q" q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% R2 ~& a5 }4 W; E7 T; {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% L6 G1 K% _  x# l/ g5 p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0 q! A0 O$ d( W+ ^% |9 K5 @# A* n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( p9 F+ K' E+ y5 f* P. [( B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' H; G! g. L; Z( ?$ R" h* q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; `$ E0 n7 T5 u! `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2 u7 @% L: P% J/ E7 B
/ s' X$ [: _- u  u/ A, N( q8 Z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, }8 t& y9 o9 w+ B
) \# _# Y4 z$ S. w& W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+ z0 ^/ ^1 X1 x7 V" n
5 A; U+ g! I- j. y  C$ N3 g' X! w7 y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5 E/ b+ P6 P1 z' J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7 D4 R+ m7 u, N; a* s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% c& @/ j3 _9 M( ]% R; I
: K/ t9 ~7 N  z9 x, ?/ n! r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6 F9 z2 R$ J( T. x5 g  j
. Z# A# Q8 r) o+ I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0 `( M2 o( L' }/ A( w  z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) W4 }7 d0 W, ]4 F  a# g7 K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, |/ K8 X& U% A7 x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# s  j# g; |8 U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- G  v9 {, V& h. U- ?8 {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1 h& i6 [8 K* ~3 W) e: _  M6 z6 K" b
. y, d, I% H, Q, J4 J# ~' Q% }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* S  i! t% [3 C1 x! V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5 w3 m$ p5 n" \, Q: b8 Z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+ h/ O: z( w& M$ _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* _2 w" U2 H: ~9 \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: r4 B+ r( I- l: n7 U" h
9 @- v. s8 Q+ r7 E2 a: Q% p' _* p5 N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  V( }2 g5 q: l# o$ r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5 P+ y5 {; @8 K+ I/ g1 N- p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/ a0 f0 w  U9 Q+ Z2 X$ _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; E: X6 G1 U) g2 {1 J! z; t9 M4 ]- i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4 \! S) |% D& _5 t. A; l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  e% H7 s: W, A' W. Q& B' ]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0 X  \, u/ O. _1 K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8 p7 N4 V( a6 o# z0 ^! c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6 m( h8 m- B8 k5 L) c6 [9 a
% q( N2 x/ y" L, Y, Q; w# x% U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) V* V5 t- l5 u/ g: A9 j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. d* B5 J1 q+ Q/ L9 I5 c外一回事儿。
* K. \4 D6 A0 P$ x' l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/ r5 T) I/ A! N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' C! P3 _. K. K+ V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+ U% s0 n3 P  W% D; t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4 S# D3 ?# E$ X, `9 _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  t0 G0 R, H( e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5 n) l) `7 t: u* C; \* W( W  S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: O* f3 q$ d! M& Q4 Y: b# K
8 P7 f3 O) Z$ C5 X, d2 b8 z: W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# F0 G* U  m: A* u2 Y4 ^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' o- i. t; m0 G4 L/ w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1 a. I. U: q+ K, c. C8 v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% U3 q% I) w3 {: ]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8 U. G& L, `' V. f/ k- [
: q! z/ {. ]& P1 \! o9 @# M/ V; t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/ l+ {. ]/ R: E/ p* e* G- ?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9 J- `1 K% D: g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3 H8 J$ L, F8 a( B+ @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  b* t. ?/ G4 y: n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3 r& F. p" U: [. c. v4 z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( M* g9 z. L. D4 z) x% [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( Y* ]' D+ v5 N- q& c5 G, D6 p& I; @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. g* _9 v2 R6 B0 J& Y; l4 Z  |1 L4 r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+ D) m' V; _, }9 ]" _- j: d6 T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; n) K& P5 X) l0 N4 L. N3 k1 y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4 i( I. k* }0 f! {3 y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+ r  X7 k; Z% I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" o4 f/ t; I* B8 w! s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2 s. X0 U- \2 Z5 W用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; `$ `9 q5 P4 L( o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! r. j7 t% T: b5 u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0 O! b6 h9 i; R' W0 e( C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/ d, I9 }/ P0 _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" \$ m( ]# o4 B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7 w2 [' r7 C' F7 {* |( c$ |, a
% L0 N, W  _  {( @/ |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2 n! u+ t- E% I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% W. e& o- k$ L, s4 U3 k1 q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8 v/ h, @0 M! H9 M+ B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' t/ M6 a3 c! R  E& l# h  ~" ]8 |, \- ?: m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; R: x' v: P4 O# c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% t) p2 e& J6 H) T+ o9 K着。
8 e: t& j2 N, M* g& P! p
  A4 T$ T+ X$ {5 B, h1 v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" W" R$ U( V$ }% _% e! `& P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/ _, t4 f: R, @5 V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0 i& l* b' [  [5 W' }1 ?% m0 R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; i2 D+ G$ e7 Q+ H9 p% R7 y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+ }# W3 y$ q; k9 W- d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3 K6 Y1 E0 K* t; R, T   

7 i/ Q* a4 j( R5 `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. c$ ^' x( ~+ A$ B4 n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5 L/ p  h+ f3 A& c1 O3 }/ n9 }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( D; r4 b, C) W  T/ y' ?" U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3 C* F5 b9 p5 W( o' w* s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) k( m1 z2 a4 ]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2 X! s/ X" j% N. N5 L$ V2 ?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3 ]% ^' W9 `- H5 i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1 Q4 k5 P* o6 H- G( q8 w1 M! b' C
$ D; Y6 A+ J! M) M) q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! Q6 F9 f7 k, ]* o+ F: R) U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3 d6 w4 U8 c4 f. v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/ G1 i. ]' h% i9 F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4 j. R# M8 o7 l
. L4 w% f; g. a8 L( Z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8 }  R6 m. s, G# C8 O
& v# C1 L, q2 w- `5 w# \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! j3 E  r- Q0 s1 k
4 r& f. U+ `7 u3 K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5 `4 K/ ~1 [6 \2 Q6 {+ g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# X0 X5 r1 F8 y: ~$ {4 b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9 `& Z, O% Z* [- l! J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
4 ]4 g# w$ y% x2 i6 j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, T5 S7 ?# g  H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1 J" Y1 M1 x' _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/ ^5 w4 Q/ I% q3 z. B" v5 K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4 M$ _2 c0 ^2 f' R; e  n5 L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$ U" }% V2 P: x. k, f0 C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9 f/ s0 e* n' e6 s: @7 ?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7 g' F% d' E" Y9 _; [0 _* J5 p" v+ M1 h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! W; w$ W$ j5 J8 B8 R- Z1 q# m  n* L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1 J1 _! I; q' ?; G6 F& j7 i/ O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% s" N8 {) v9 l/ u1 q4 N3 y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+ o& M, J" w" Y/ s/ u' Q; O
/ Y) A$ k& M& ?9 [: V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; G, i/ [0 O" [: s- u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: n5 j1 K8 |% S) N" C3 K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# ^! R* v# A0 V; P# F些脸红。
; z6 o" ]+ r/ g5 r
; @6 z3 X' F# _3 S6 I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3 z! ~4 n1 F* O+ Q* u7 \! \2 |
, f; i! G4 f# r) c% B! {6 h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& {2 r9 _: I  g) h! @- t% @# k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* j3 }& z* N9 E- `7 z% r
( e3 f  r3 C( z# F! s7 o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5 ]% o8 B( W" ?$ K# ]* g  w' d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. ^+ ^- v0 J' n& G4 W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! P  o/ p& C+ U' S6 {- k1 y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1 O3 e5 x' H+ G8 A  B1 D
' D& Y/ K. B* i3 J2 t. c; M" H1 U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. V: r! L# s- o2 u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6 q* e  A3 W: m- P* y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9 `  `- U. }+ b. l0 F
  w6 r2 C- a% M, b- C7 ]. L; ]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+ d! l# }$ P. s; C7 _: a
' b- i+ b1 i' I( T7 |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9 L  ^% @2 h/ u4 }( T! f% b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2 C. j6 |: K) p5 e1 w0 C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0 a$ b8 b; \! F4 o; p" P0 d, ]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' X6 k+ F  G* Q: v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) Z0 _  F+ ]5 q/ C- L8 U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! v" g" D. N# R. g4 ~- v" x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6 x  _! b- e. _4 R' Z$ `7 I, N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" p5 u: M& [' b" Q9 O4 a+ P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" Y8 |% h' d' t( q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+ |4 U1 a! R2 v. u& J) {  D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! Y& C$ X% t0 l; v0 i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1 h+ ^9 p2 }: N8 `) A* i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3 `+ e4 e0 d4 w& w: j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. l  V  W: `0 A* s0 c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5 N! y/ T. p' E/ O+ G6 e4 P) [. f0 R, J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) i  B+ A. u6 g0 t3 A0 U
5 n4 f6 Z( a/ |( j" V  j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, K: ]5 N7 u& y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: }! C* i! e' n' x4 X& a) r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& R) |: {! U" o5 Y2 e$ \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7 U& t% x! {4 e4 L2 G- N9 A0 V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3 {& R) v8 B( I; }) p0 U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) O' m% Y4 [( L1 u3 z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7 X' r0 P% v6 v' f  f+ u  k1 @4 I% p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 P4 c2 m; R  z" t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, f, `4 F! }4 X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, }; h# O8 L6 l( t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& `, c( {5 P( m3 S: B, P
8 i! j# m4 c; f5 p7 C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) Q, b$ F; @  M, |) d% Z2 v3 L    七年前

& N( j2 c: t2 ^4 j$ r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) b3 p" T! ]0 `1 Z, D1 A/ S9 {8 S( ]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/ u4 e8 I7 i* D' M9 Y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$ k% e8 F2 L. U! s9 Q9 T  j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  G% k- |6 D4 ~! w0 N3 K
; k& j; a1 K3 e9 I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% J$ I2 }7 I$ y! s了一声。
: ]( W' c+ [- @
; l6 D& P2 j; I' g7 P; {- C0 I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7 I2 q: r; i9 Y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/ o" E( {6 {6 f, \; `& l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& i& E* t: T3 O: o( I3 H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/ d0 z" q( O+ a, `; e
6 W3 ~! l# Z/ k& C) [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1 H# A7 L9 g8 R% v1 g9 H: ]% z0 B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# Q+ F+ |" Y# q* y4 U* k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! p( G4 E+ y3 R$ ]
3 Q- B! d% }; I5 N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& z/ s: k5 P( G3 t6 |4 r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# d- d5 v! }3 W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' u/ {, Y/ ?( f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+ I+ D5 s5 N# F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* T5 U3 \8 z. D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( `1 F1 ?  ~- u; I1 O+ |
* ]2 A2 V9 H# J! {' k5 n5 E3 m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+ N/ M5 g7 S4 D$ m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6 A2 a! n$ N, ^9 R6 Q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/ G) Y! t+ X3 l% [+ c" g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9 n0 `% C6 E  k* B  o1 q( g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+ ^# ?/ o5 p5 i2 N- Y* W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' |$ y5 A  x% l- F1 m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8 U" |- N& l! j+ j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* M; p- |* J& W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# a/ _$ k7 e1 z! B
, L# t! U- L4 M: J1 N+ N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: b) n$ _. @8 {0 t. a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* [, |$ |' p" v) _# |" g+ ]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: D$ H9 l0 `' k) l
$ n6 Z. f9 M( C5 P% W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, D; G/ h3 ^( D4 W  Z1 E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/ S* d; J% m& f$ [$ T* L; N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2 x$ K* I1 t# `. F! f" a6 z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; Q9 J, N$ ]* |* @+ C) D
! D- ~- C$ O$ z" W9 T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3 M4 e) d3 D. E! n& m2 i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4 z! G2 {% y: i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7 k9 ^+ n% I- ^8 q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, A# B* p) i5 w: d7 g6 B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9 ~# V% @8 J4 r3 e4 D9 C9 T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7 r; u% k  n0 I7 l7 ?, _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" @9 v! V2 W( Z  p$ s& z4 ]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2 n. Q- }- m8 d. B& M( P) O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# b. O% x. R4 F0 j8 G2 f; @# l2 E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! O1 S4 R; p, f% r0 O1 |; ~+ t' f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  d$ w; E+ a+ a
/ S$ ]! B2 o6 f# ?& d# t) M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 g( V% z1 O6 f* i9 W/ }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8 N5 c' [/ p: j! S5 Q1 T* v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5 l, C; z$ d0 {9 S& Y& s3 W  d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! R! `* Q/ P: N0 G$ h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( P0 ?3 n9 t: r/ b# O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" {3 q# H( U" W3 S3 ]( ~
: h- e8 w% K0 \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: P9 L" i% f' D3 D% W" Y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: ?* U6 o8 B) U) ]# J$ ~. Y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* f1 L, Z) }8 [+ Y; L# U( L3 v. o. z$ s1 n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. |$ L+ T/ I, M: ^2 k/ i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6 o) t" C7 l9 ]2 b0 C2 {  Q. y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) {4 {! f- t! U  H
7 k' c% j% J1 g5 Z' w/ \* }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1 D; t5 ]4 K+ A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, K' x2 Q- P6 s  ]' K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4 E6 X+ w, I6 [7 A) s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" i4 I& ^+ @/ V! O5 |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! T2 t! T+ P" Y" n% Q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# T. N% L- Z# `8 g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6 N7 M4 |" D- @* a4 [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; x3 F  r3 [& @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' T! t2 n! O, B. Y- o8 X+ L1 D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4 M* J4 j; c: i" ~% a3 G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1 L7 n3 i' D' d8 _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1 m4 [2 j) z; s, A) w7 s; h* b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0 c. v$ h! p! J) i2 ?7 Y+ s9 W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' i& S/ S: v! `( W3 z
: {2 [  k) f8 C1 m) L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6 N# k' S; V9 b7 M: V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1 {) x* Y1 v/ x) _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8 U" V: Y- A& H5 n/ M1 m0 a, j: [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) d4 B% Y; k0 v& C2 d# e: T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- Z' ~: X5 y) f+ Z- A( C( ^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( {$ V8 S5 Z6 h4 \& k$ V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* i# J1 E# O8 B. B6 m" Q2 Y0 F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, G6 f" M+ e/ b8 ]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4 `. `5 ^4 y6 _1 h# l$ J$ {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9 O  R, G# {) J. W9 X8 }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$ ~$ G  ]& }. h" U1 a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- s# |% P% g+ W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% {5 S3 z! @) T5 C" t, a0 u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2 t" u' a9 Y  E# D# ?8 E/ v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5 W5 y( J! C1 r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6 L! H) S# c7 q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8 d# w- B2 c* C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- {# }6 c% c+ g5 n6 k! u) \! e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5 `2 H9 H9 e: p( o1 J/ K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' B1 K' F8 ^1 q& B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* M3 @" q; T% ^% _
- J& |9 ^7 q& n1 }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- T. t! R) Z$ p. ^5 O% U; D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5 J9 N3 n* |; R1 F; M( c4 u: T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9 l% U; p7 S* G' v6 Z4 ?! e; U3 L轻轻吹气。
4 W4 Z" R! y/ b6 C/ z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4 @8 O* U/ l: e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+ E- I; n8 Q9 o* ?5 B5 R& Y8 F( m
+ E. A; f+ d* x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7 B- F6 h7 S; q8 ^5 |% a( ?, I" \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  v, Y) k& Q/ X) i# J5 U) L# d道要什么。
8 v: F! F8 X9 t" w
0 H, f+ G3 B7 u# |  ?0 I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, A' Y$ L; a; G7 L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* [; G& X( N- z$ q( O0 P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$ m4 F" E' D% a6 l" M2 ?" ^  u9 Q: W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$ z$ K" x2 [6 Q' O! v. L8 J, p9 |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! q9 \1 \; O" k' I; L& H/ S! u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9 ~! b" ]2 F6 W9 ~; a' S* I1 o! ~/ w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- l1 P" U, i" U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  {/ x: U7 T/ G9 U6 {了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1 [$ z  D% E3 k9 N1 C+ K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$ Y8 q1 M$ |# O3 M% Q& Z! t( p
  n& x2 ?- p+ k- {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8 u% v9 @* f1 p% q' r  M" i; T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7 ]% }1 H. ^: y1 _$ K9 a
5 a/ A- B  R* Z& l7 ~+ I! T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3 c5 A# E3 q( H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/ J& Y8 K/ O+ x. Z$ C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9 I8 v' [" d  T: s! {: S; j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( n: Q3 K& s# M' O5 m8 c% ^' H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/ @$ p8 V* t! ~" Q. n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3 s* D* q) `  A* R0 ?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) W9 Z5 I* Q6 s6 j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% y8 C% j% Z. Z- x, m, U) _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4 Q4 [0 s* e, x' Z# U- {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! a; D) |# F6 \5 U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: `, |! N" t$ z0 {5 p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* ~( A) p0 g/ h/ f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' b9 d% s) O5 `
0 f( z& N' o" p0 J, ?, B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2 I* L* }# u+ F' y3 y9 z" ^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' ~% l3 c9 }4 J5 {* R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6 v% j. k# m3 m/ ~  q) v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% _( J. P( Z% A# U
, T- ]' F/ w) R6 P9 S8 I$ _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$ V+ X6 j, K2 {7 ~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# u8 O# U) k* [/ e8 _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- ]/ L5 S; f. w1 }9 N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3 {6 k6 l$ r9 w2 J- N& P$ z4 H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) e# i! H  ?$ y- Y7 u  R% l
5 E0 u1 C: |: W! J, t& `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* t( z, g, K* o  G& N& k% t! h0 }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; W! `9 P) ~# u7 Y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7 n) ?+ E% r6 @/ `己的男人。”
, X' G9 h& F& S' @$ [0 w2 g
7 R" M7 b4 Y) K6 C8 b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" O. W$ G' w) r" h* h# p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: S4 }! `+ z: d& h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/ d0 ^. C3 e2 `- w. k7 J6 D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7 D; A5 B4 ]7 [. V' u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9 ]. X9 ^7 I) E5 n2 w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. ]4 u9 T% m( T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  A  w3 _$ h& {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5 H9 M5 k: Y5 z% t
' b6 X7 t1 g4 S: i5 C7 d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5 Q! d  m5 |4 Q7 Y/ M; G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6 A" H; N- y3 V2 `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6 r* W4 i5 y" D+ ~0 l
- c7 x( l; t8 n. B; G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! ^# q0 O2 V1 W: u. V1 U得更大了。
: I9 c8 n  E+ U3 W( l/ ?: ?  J
4 S0 j# \) N6 l% H8 W% U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( O7 L: m0 W1 f% l; C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5 D: z) W" R# p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% J7 G9 D* U: s! Z" m( m* c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9 b0 m# M" ~: y% t. @2 E8 x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, M6 [, ?5 c0 f8 v; N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6 q$ s3 z# ~5 o; {- N+ B5 X; C0 l0 \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1 Q9 D1 B+ j4 I6 r, |8 c6 J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& V' z" u. D' u0 n0 k  N/ H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: |9 C4 j0 g2 c, M  o6 \) {
( U. ?0 o& W6 Q0 I1 b" ?9 k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7 D# r* E4 g+ n. k, Q3 |) N4 o
2 I  {$ J7 t/ F1 u" y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1 w  O: \. w- _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- ~* f- C7 |0 U3 u1 B1 J5 Q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6 q; f9 [7 V/ }% e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  v1 s3 o2 i- L, u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! f, r, o6 e2 c/ N4 J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$ m+ l: ~, T- b  O$ O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! ?# S9 y' u5 M( E$ K( M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8 q/ b5 z1 ]8 U& c+ B$ y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. j7 V4 x3 j5 T9 X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! q6 o3 }- ~; Q* W, [8 W% y; t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; y( y: o4 k- K) q3 u6 P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' ]% T& d* m  B& P; `3 |2 M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, O7 q# h: C0 t3 u" q$ Q, c4 i; Y: x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4 ?. Y' P+ z! w# p1 t9 p; t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0 Y5 g* p  L8 k0 y9 o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8 `  q9 w" e: l+ o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$ o# v# T# E1 s$ j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: }/ {7 d- A; l" Q( f! H
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% g3 T" b' Y6 d: A$ c( {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$ p+ T/ w/ E8 ?# {8 U0 m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4 ~: `! s$ t' Y0 [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: i2 m/ y5 o5 i# g" x4 ?2 q& E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+ Y8 `6 n/ o- w& h7 G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1 F# c4 i5 M$ K/ g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$ k5 n" b8 _0 y' o6 @2 E1 s6 y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3 o/ i2 p4 g( B; o1 i1 c
- O/ J7 P/ X- o7 M! x, M# a2 l1 i! M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, U  ^6 u4 _# H1 O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: K1 x& s  b$ W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! e8 @6 C2 P+ X& U/ W5 ^5 i8 J" U5 R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- @5 T/ k3 u1 S. C9 m' D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9 V% C, R) Q: V6 @; s0 W! x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7 F8 K: R  M( K$ e- M( w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: h+ {" w/ P" [) `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4 n+ a( T! [0 o. {8 M' h6 @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/ m) o3 }, m- n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$ u/ x4 D2 N7 R! _/ A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; M# V# c2 h. X) s4 L( U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0 V; X9 S: Y) R1 v" h1 A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' a1 m" [5 E1 L% Y' ^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* _% E; F0 h5 P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+ L8 y3 g# |5 J! q- y
2 j% `, s" U& D" r8 o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4 ~* E' I( X, e- R: H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" r. Q5 _$ j  `3 H7 j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  `5 v/ c+ v: b" M3 F! `3 ^  j3 j" W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; R( S- @' o: K9 K$ [5 j$ |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9 G6 m2 {) `& i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9 t( W8 b' W7 ?5 w4 S. u
/ x& ~5 u' \7 ~; Z; x8 |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5 ~7 ]2 `  U* m$ }- N+ X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( D* A5 _; L( V$ A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5 S" b, Z. x, f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3 V/ n# u; e3 ]+ j; H4 W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5 c1 ^2 \) C5 c+ e1 C5 d7 G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, t% v  O1 W2 [( R! [* E" Y/ S3 \3 k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. m3 S3 p2 m0 U" q5 N% ]( I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8 p7 K& S1 t# X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( {; n/ w" T, S2 \* z8 P4 v  C0 W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8 A4 ]" [: ], Y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2 Q9 t7 R7 j; e0 [( b4 t0 t0 m
: f2 }" O3 q% F" P9 D( ^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. V2 D" S( a$ ^4 H7 S4 D. y: q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; v6 f' l" d/ u. H- N' n# R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% E* m* k7 ~& W! D: O+ q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  ^$ h5 J2 ^$ K1 w4 A, V/ n+ U
, O# M( ?2 t: D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1 X! c( ?4 c$ \  B5 C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) b  |- |* d3 G2 k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- r9 S8 A% z5 q4 ~9 l( W你打个招呼。”
/ I. v! c# M: M& z
* M+ O0 W. m2 g4 f: j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  l# N; ]% m0 w* G  o( v/ R/ C
. I) F. f5 X& L/ N+ _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/ N) M; B4 p) v% g0 s$ I解决呢！”
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4 n7 U" _6 P5 J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" D) t$ X% r# C9 ?$ u2 z- @* w
  a- N) C! U4 f& R# @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# p( u: _& y* J( x) J4 [% i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/ K+ B) p0 o+ t- ]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  j" w+ ~5 a: U! U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/ V* w! }2 Z- o1 p) w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2 X4 i  Z, q: W4 M1 g) I7 D1 |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. W, A1 `+ I* c' F; X; n* P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: U' t* f5 Z& V, T% T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( w8 Y4 L" q- T$ Z$ I
+ B* V& {# [! L( p- }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' `( ?: |6 T+ X# r0 V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8 x5 ]2 u3 f3 U3 v* o+ h* M: D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; L9 [0 P' }' n% s( C, ]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' N) l+ u; e, c6 u8 t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0 h3 V; L6 q5 \, }; }
# k0 w5 X' Y! y; m6 D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9 F- J5 F+ |. n& ]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# Y6 }+ @( ~3 d- p4 C' M  W, @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+ B. C7 L9 Z4 g
8 i% a1 J0 u6 O2 C  Z  D9 r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( R3 D& Z7 r3 m- K$ J( K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& A1 z9 O2 V: I' a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& x3 _+ j' @' g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6 R/ z$ y# M; ]' e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2 W, ?7 P* W  u5 \* n1 ]: S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, t  E% z4 P/ W$ u8 C; o  V  K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2 {6 g8 M4 s6 @6 Q; G
5 I; N6 l- k7 s: A; C/ \! m$ A' q, h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) l2 G% b! A1 R
% K/ t: r; S* s" j/ t" f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) Y' }9 v% ^. v9 T' R/ T7 w9 [
. u( V' {5 V3 f# g. L; Y9 U/ V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8 k/ z, D4 C# _- I! Z/ j
, t: ?. J) a; C; O3 P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  p6 \% V( v; m1 Z3 l    “所以？”
0 ?* g7 {. }1 f
& F- q4 Z% ?4 n  Z4 k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" ?& e  l" R; @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! n/ y# f* A2 |* G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# \. x& f- @& q2 \/ I$ I  V8 Q0 `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7 M) x# e7 W* A4 S1 t+ J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! M  d% `# p6 d# A" r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& g/ ^. t4 I# ^) b+ q. p+ H: R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2 z3 h3 X/ c0 s- V& t# v6 N. P. ^6 W' S2 D3 X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9 h  U# t1 j' g) }" T
, C8 \( I/ p' B" M3 ?" J1 {0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3 C# ^4 F2 d1 g$ n1 G: h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7 R2 G/ c# p- c, N0 i$ I5 L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) K2 w5 ], l  J- c
& U5 V; C* b( i: j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( r' c; L+ V' H( D7 g1 S+ c( A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4 |1 Q$ v/ X, |! V  u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& |# W  v9 C7 s- b: Z; o8 V' K0 ^9 w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) j0 e7 W9 x# w; A% W+ O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" A8 S6 U  A3 j8 D1 f. p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5 D  ~" g9 S  M$ |8 i: t4 L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( @) s* p8 M. b& z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* \* W8 p% m( A. B. s3 j3 ]9 H6 l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$ e4 o/ C) |' ]  P4 c' o
+ h1 y7 a& f# o9 ^6 C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2 _3 w4 V5 \9 H9 [+ N0 X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: `- R1 [8 N* P' R$ Z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: p# `7 B/ f& a7 Q8 ?3 ~; z
! b! E; `) M5 N- p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' e1 {+ H% Q7 J7 W  O7 [0 w3 B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# A- x) n. o6 I0 ], f7 Z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: }  m" b2 m0 V$ D( j% \# N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  k, e7 O8 A4 ^! q6 ?: x7 g
/ y1 k7 f- J. U8 l! M' R% V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+ v- {% a# V; h% c* @* @( y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' T* B# ^. H5 L$ V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- j1 Y" f  X2 S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, ^0 u+ h% T1 ^% P! w, v% M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8 q; ?: F9 W9 P  n% F. d- p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6 d9 s$ `& V2 f2 c$ ^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* p2 t- ^# f' u6 p7 J, K) Y' M4 g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9 |1 }0 P4 ]1 L% l0 L
6 q0 g( L# |) t: |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0 d% y; q. i8 |+ W2 K* ~) |' S
( {" X3 G. ?* `1 z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" m  D! l) U1 P, R( ]7 T" I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. Q" \4 j: m9 w- r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  o% D: l2 c7 n( U! m* K2 u; w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4 I" z. g9 M1 N7 U6 Q* c( L3 P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( B, u# v3 i5 n( K5 J2 y5 k) f2 h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* m9 B1 @+ X) K% p/ m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/ J! R8 h& T9 a) C; }; x' c6 S* {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' V7 _: i  L. _$ w1 N/ a% Y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& v0 A4 g" ^0 f2 n* O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; L& [5 s& M8 E  {- @' W: B7 j$ p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' h: S* s5 ]0 f$ B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' x0 c* k" R9 ^# g0 D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# g4 S) X4 N% A! ^显露出来。
' v6 l; Q, q( o- g$ J# @9 ?9 J4 t: t
0 J! l2 M) @1 C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* t+ e- Y. T2 ]: M" j$ G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( v  Y: e: h- a' A& G" @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- @1 e& c. }7 |7 K" [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) t5 T; k7 G' r; ~6 M/ }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* a1 c( }, C, J9 [4 E$ N/ q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& N6 y, ]0 ?% k& u1 b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! ^# [+ I! d  o- Z0 V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; t7 V( B6 K- z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8 V) v7 V- |8 P' y- Z. l" V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# U( v0 R' {: d! w; C! S7 d5 w, f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) |5 U* A" b* S, B5 x% v# J2 I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9 f0 V5 u0 a3 D6 ]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" }5 ]. W* u' [7 V+ C" Z, V, F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5 ?% ?/ z) Z' X7 z+ r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% Z  M- l' Q0 Y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! u. {9 ?- q  @+ \$ O( d& w* I  w
: }0 O4 b0 u. S0 l% \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2 p7 E: D$ g! [. N; b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  W& e; q+ N7 N9 q9 a7 }% b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7 M0 d7 a$ D3 P. I4 h8 ^9 p' s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2 A- f+ f7 @* m+ F1 g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7 t7 d5 I0 s  A( u* f8 s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% X% S% u' W& U- m" K2 W/ I- n5 o7 \$ t般配了？”
; ^" E1 ]+ \0 v
. Z3 _& \0 Z% J' ], a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5 |- q+ |6 U1 v" D8 G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4 Q- }9 O; |! q  Z' o; n4 f; h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3 P5 G0 k+ L/ c3 g( U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6 u. z2 K$ n& z0 r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+ c  Q& j; d) ~6 b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8 l: r  m' [+ _5 G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; L8 x1 |% k+ E9 u
) j2 E( g  t1 r8 U6 Q/ ?6 M) p9 ]2 ^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  R6 s' i7 w# e: S/ e& d0 ?3 H. t坏。”

# O0 s& Z/ ~: p1 q& q% W9 ~* s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: ~& o; a0 T6 K$ s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: \# \5 q" f. v4 d, `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" E/ o4 A( V( W( ^0 E: s" B4 B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' E5 |+ c' ?/ S5 H! y! f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7 W/ A7 t# q  K5 U0 Q: B4 ?2 T! ?5 c墙壁。
/ T5 {, D5 e& J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# E( j7 ?3 V" _  s. ?, S# c" R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/ I0 a" P4 R- Y- Q+ u1 W% z% w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' _+ y5 E! D% F5 ]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. T0 F% w. Q) l, q9 a% g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; R1 q  f5 y. @" a# r8 m4 Q9 j, ~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; J$ @9 s: V- o- d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7 g* C- n: i6 h5 a$ d9 K+ g9 P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8 K; M2 z* M. l: v  ^4 E8 G4 a9 L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4 R/ ?* I1 ?% U) E+ y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; {8 F" T0 E. h1 C  K# t
% M7 X" j) n) p0 R" e$ }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* O6 c7 @7 }! F- V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3 |* n% D; f' N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- s- _8 w& ~& b3 l$ ~: A* i“你得走了。”
3 T: @& E2 h2 L3 ~: e; g. D) W
$ a  D! M5 x$ W1 R7 z4 N0 U/ q8 P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3 F8 K- s. E* Y5 G% p6 n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, k7 W1 c# o2 A/ {2 o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$ g" g) e% s* e6 M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0 D" h# D% L; w4 l' L) ~: a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: Y/ k1 O% t7 t9 x# j- x5 Q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( ?/ a3 p! q! `, d! n$ @# U( L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# `  ~% z% J9 A, y( I( S" v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6 E4 S8 o7 U9 r6 g0 U! m& o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: v" x6 ~1 o# L$ r( b1 i- x
) J$ o9 g4 d) b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; ^$ G$ Z+ C1 J. G7 |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; Z) E- b9 m8 X% h6 E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8 m1 _' S# h9 }+ C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/ ?8 U1 w* c8 }$ ]" i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3 t2 S# Q3 I4 j6 b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! T" X! J8 x) s' X4 z3 X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# \2 C. A- F* F/ t+ l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, u) Y& @7 I# _4 ?1 l9 [0 B2 w, i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( v2 G9 s: G9 J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3 c* i+ \* [0 \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8 m) X& A+ y+ {    现在

$ D3 T& g2 Y8 Y* H, t# \. L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. n/ L% H& m# g2 i; J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8 w. g# Y6 ?! e; n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/ Y( j! J' X% i( U7 w7 Y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5 i2 Q$ l& w; \" z# C) I0 W% A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' C) e9 G1 x; e; C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/ v* A# g$ |4 a% W. y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$ @! x  y' y& {' ?/ I1 }0 J) X2 r0 _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( Z4 ~3 [, d4 H2 d
( [6 T4 ~# ?+ |+ j* `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( \. [& _' I- i/ F) c7 X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2 P  R7 E- g: o5 B3 f* \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5 o8 c8 a2 f' [
; P, F4 g  O9 [1 E& r2 Y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0 K# z" \0 }+ B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# _6 W9 }6 e) W. N" t! Q
4 B- d2 y7 w- j+ ~  Q( g5 V3 D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: _7 {% C8 J+ `; W( S: p
8 N  Q1 g% Y- S5 M# F" x, `" H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; R/ l' F8 n  A  I8 W  y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% b+ L7 U$ ?& z- T' Y2 A: |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, X4 ]4 f% F# f+ a4 M: ]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; J" |" N; K, \; d; L4 D: _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& y' A- H# J' p$ ^5 o2 t  v  k8 V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1 a# y: K( n- s: q: ]- Y. K, Z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$ w3 T: _' T! u6 L/ O1 ~8 k2 v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2 A( v* N/ j% s1 N2 Q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8 b0 p" G* E) D6 {+ _! S9 y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5 w% O! D( t8 x; @( Z, A# m8 H, q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. u  ~: A1 H0 H, Q1 s& J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& w' F6 J* ^" A# f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0 x1 W: H) f6 x+ x: o8 z& V
0 z2 m* d' ^5 s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: v  d+ k# e1 {" g, _" n& G& l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* X3 h9 I- {' {* p' j
4 G7 T6 H4 y: n* m/ i& S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2 l8 x, N4 j4 n' Y2 f" ~; h3 ~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7 ^! S. c3 A& [( k3 ^* U我明白。”
- l# x. E' `) N2 c2 _% Z
7 M$ P7 l$ b3 |2 V0 H  r) n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% ~' Z6 u, }4 E1 _. w. E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9 E0 F" c9 l- r8 {# |' A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% j2 B: w5 z7 _# o9 I$ H$ _, R4 n6 g
$ y4 |! u' p% Q0 `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# u* _( m; Y4 S  c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- ]& Q- S6 u1 S5 m8 @! \下阻止。
$ N: m& R/ J5 B2 @3 i9 y
' f0 B8 n/ h" N1 T+ Z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* t* N2 n4 \9 ]$ `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: k4 k4 o* e0 B0 A& l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! D4 t/ M6 Q8 x) h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8 o+ {) x) A3 Y: {( H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# N: {: H! G6 b! |7 j
$ `! i7 h1 w6 }. u4 ?6 v8 Z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# p2 l- M# O5 E6 o# k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7 F" H( s( K/ O! P" j! [* p' j" r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! U2 |) N- C  q4 z5 g3 _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3 a4 _% c/ }# |& I% m, D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# t: c2 W0 Z* N& \  s. p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, ^5 D6 r! O! k& T! y, x8 Z7 `4 S/ ^, e" ]
, m6 ~' ]) n5 d/ c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  a0 w7 }! u: M4 L& [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, |- F1 D( D& j9 `. g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3 k: N$ b0 ^! N+ L5 B, {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: f1 w( X  s' g" G+ u% X. u  w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, k$ ]$ k( [- t8 e5 [: S. U' [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# R/ `/ x. N" H) d8 j5 P/ {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7 c3 C- j, ]) Y; d" g6 g' m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; V% w" P" f8 O/ [/ S* k/ L8 U* y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, T  \5 O0 H: |' ]* J4 D1 ]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$ Y. Q4 Q1 ?7 b3 i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$ y8 z! \2 E6 }5 J2 E6 ~. S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+ A4 H5 E/ o4 t: o) [; d9 G1 @了出来。
; N+ Y. {. b0 m: y3 Y) J3 M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4 y9 a( I3 u" X, Q1 }4 i
" q! T' T9 k) Q' Y5 j. P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- T' d/ ?& ?" ]: `( t2 q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! N5 B# X( ]7 K1 m2 T* ]- p  i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  p6 w) @. Y+ s, ~* G1 J( S
* n- i3 d% I% V  P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  W+ o8 C3 r- W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7 t3 ]* B3 K  c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& t; d- t% [. d- w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- o6 l, _6 k1 S8 Z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# K0 Q+ V& k$ l1 y" p+ v7 b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( a$ Z3 x  L. w$ g: R7 ^9 V" Z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& l. a# |2 ^8 S( |& E! U4 e
8 H9 h3 e% j/ j& ?- F$ X8 M" n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' F  ]/ q0 }: [) @5 d1 v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5 Q: M/ f6 u2 X& K) a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" v# C* I0 z& {0 ]“没有。”
! Q! S6 v6 V6 {& ^; J
' ^$ n' E, W3 ]7 G- W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! B) s, o, M& Y* ~# ^5 k" u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0 O3 t, O& b! B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5 n$ Q0 j- h: R( a" j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1 z, [# o( N. J% |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$ u3 J- y8 c0 o
) z+ h$ J9 I2 X  _! f0 B7 u7 B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/ e0 D3 c- Q: T2 t" M4 n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. H1 w* M& U3 _7 Q9 ~2 Q- j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! _  D! j' L6 `' T# C4 Q2 J气氛更加尴尬。
1 o4 u7 \' @+ l3 v& i1 [/ A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' P4 i! [1 c; Y& y( s! r. v
0 X! A, A; ]) w/ `! y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, y3 P, b6 e9 o3 L3 n
% G) `. P6 R2 T; C6 d- u, Y. U2 @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5 P7 D4 m5 ?3 k& n* {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; m$ M! l3 B# F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9 U  f9 K) L3 }4 Z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1 M& [/ E) c6 B' ?/ P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5 r+ m/ i) M: D' A* o5 Q9 s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- f$ k; L/ }# @- Q* c& C- Z5 s  a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5 `" v+ o3 l. p1 C6 m3 I
: p( [. Z5 ^5 U* f" |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0 h$ x1 Z$ |7 R" s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% r' [5 T: Y1 G) k* x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% U1 o( Y8 x, p! p1 L
, g; p; Q* @( N/ }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2 G4 R7 B. p3 Q! S# D! I人怎么说？”

! x2 g6 _8 P: h& n; x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, {5 m% }3 J6 t1 o1 [7 c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# w5 v: B9 Q. T2 v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7 c1 K/ F2 |8 r  L! p+ q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9 F/ d. X' Q0 h% D% c2 \
    “对！”
! r! o" U7 a9 p* \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5 y  p5 h6 |) C  z8 _7 }9 \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% p. q8 F6 E# _& _! T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" ~# q/ }, s0 j2 U. @5 g8 D
1 j: F- Z7 z; d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; n! t2 `3 d+ |* A# R8 o
+ D6 I9 d8 t+ [0 @" }( N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& S' R# x3 n! U2 L% g( D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1 q: U9 U- O1 H$ ^
- p$ I; z# a8 w" X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; }4 p' z: p( `/ x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0 M& C! F- N( \; K8 r2 Y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- _4 q2 @6 C1 @! l, q5 S! j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. a0 C! k  T$ y0 F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6 k, _: [0 U+ ?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7 f  W2 \6 r5 s- q) P7 J8 P
( S) R! P7 o4 l" o% z9 L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5 U  U& w+ z1 S* u  [. }2 ?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! _/ r) c% z$ }" ~- i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6 a4 d; {6 S" ~: }1 e8 s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' |4 ]$ D- N3 f; B$ S# U, D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% F6 n  M" I6 H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6 j% U, X. y6 t" @" @
4 i) c( L1 U9 C) h- _& l9 H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) Y6 y3 w: R" t: H2 Y4 }( A; S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5 r3 p% V. H, X) x" J3 I5 E3 H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' N" }; i7 ~/ r5 `: j, |* |( c  F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9 R# B; ]) Q* V5 l, N' t—”
+ W" j9 T" o  n  l9 ?: l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; w: |$ |' x1 C& S& e+ b7 Y. W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( v$ B6 l* q& d
+ i  ?1 ]( \. ~! {: V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; ]5 z( G  E( E7 E) }$ j5 m别可大了！”
# }. c; d- i( ~: Z9 ^6 }
; ^5 P% s% t+ Y! T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! Y$ k2 B  ?' g6 |" t$ a/ T$ U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% ^/ K6 j; X4 x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2 T. c9 \! d/ g+ _, o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3 c; e7 j, p) x: g  G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/ ~7 z# R; z4 D7 |; B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. h+ @  t' E6 I& G$ p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& w; v2 f% |9 K# s- }+ @1 W
$ X' E1 V: [( \& l$ w  Y% {4 @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: Z: ?0 S3 h% `* }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) l; l: f6 ~1 j3 q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7 n" h+ s7 S( b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. K- h/ V# u# h: e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0 Y/ p& M* G5 W$ K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2 t; c) @9 e3 @" \* D+ |3 f0 B; A( E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; E5 m' |9 P( ]+ ~
; O( _" _; Y7 Z2 V# e5 U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" V' ]. R3 T8 T! z) E4 y5 \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" R. a7 y/ G4 {- F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# Q2 l/ d8 v7 ?6 m  U9 X+ c( M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6 e; m2 r5 R( O$ @. W' n3 N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$ {: L! x8 p1 x7 s0 G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3 W. w2 C$ R3 D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  o$ h2 K0 |, T4 X' M) d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3 v. j5 r/ y4 g# w; _1 C2 m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+ L( x5 D5 _: t8 O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7 _3 G+ _; z6 H+ P: d* h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4 Z( j9 e' [3 X* d" G7 @
- d0 ^: ~+ s# B9 p3 y" Y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8 f( X7 V' A5 K4 e" S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/ T. O6 o5 i$ H5 k5 P% e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/ ]# T/ ?5 V1 y. A$ N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- Q2 @. m/ `3 ]3 T* r, J9 G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% T6 \- v9 V* ^: V
* [! f; P& V# A, X" Z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% m, [3 E2 G, L0 D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, i( Q$ F: r7 ~样子。
3 a* G8 |1 b' j, M
* O# h& H  x0 L, J) l6 [  \  Y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3 ], p* b0 _, q: H* J% o8 |  r$ S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1 X: E# J' r9 Y$ H' \
    “没有。”
# ^, \+ Z9 o% o9 a% C
0 |4 O" c3 ]: L& F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% F$ W" x: z5 X0 |  E" e* ^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) U# L, }4 a9 n, M$ \9 Y" d0 ^- ?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* X$ @( t0 x  W, n1 {+ e6 I况能有好转。
. v- H0 n2 Y# `2 h- p( d6 Q& _9 V
- y2 P' P/ |$ R; ~% z, J6 t0 i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; Z& I% n8 G# u" k) V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1 n; r3 M% s0 ?& ?& y* K( r$ G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6 i9 o8 `; K0 {
! a. g, c4 I% q' ~+ C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% }% }* u5 q6 {+ a. A4 x7 N* C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" H( C+ @; }$ B. f  c4 B* c+ k  H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; j1 T; v: ^$ d$ x- P$ @/ D% y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) k! t- r% [& K  {. n# A
1 j0 l5 E2 l2 z  u3 @( q0 X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# b8 `; F* f/ ]; |; v9 N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2 y  g6 }' L5 u$ v4 G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3 i! v* \2 b7 K: r2 V+ H
* V0 ^4 t5 T" U* O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' z5 y/ P. h1 n, ~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1 U# B6 W1 ?' v7 }9 {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0 j3 c$ o4 k8 ~4 n2 @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, D. a. Q2 Q1 b% `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8 i! m' I+ D8 f/ S8 ~! Z) t. Q( n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0 ?  r! D) X* N" L/ u3 b2 X
2 G/ c- `2 Z* U' c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# X% a- F  l3 M3 l6 l8 Y6 o7 g' |) v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0 x, I! Z, D- M; \- z
/ Z! o% j; B4 E8 D, h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1 E' _( z- E) ~% y- R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. P  N* F( b+ r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# n$ k' p  Z* u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6 i- T* I9 F9 \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7 ^9 W& j/ a) G  Y" Z9 x的话。”
4 O& k( C/ m' x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: s: E" d- A* g' m( o) h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; z& [3 g6 j) @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/ X% g- q' e' g  Y: w- `% [- X% \+ w. U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2 n& s4 O- j5 J8 y+ q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$ w& {% J& Z& j% q$ i/ v2 n; F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" [, e0 L4 Y( Z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+ @" W6 E, T( I- j5 h: ~/ D
: O; L) w, H6 S7 A- T- B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